第390章 那天的真相

        “陈晓,你赶紧呆在原地别动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樱雪终于回头了,她飞快的调转方向朝我跑来,眼里泛着泪光,那么的真挚而又热烈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这才发现,她离开的速度有多么慢!

        从发现我开始,我是上山,而她是下山,只要她愿意,她其实可以轻易消失在我的视线内。

        宁樱雪停在我面前,还没来及说什么,就被我一把抓住了手,她微微挣扎,可看着我眼神中的坚定,只能无奈放弃,任由我把她牢牢禁锢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蹲下来,我帮你看看伤的重不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点点头,背靠着路边的大树,缓慢将屁股坐到了地上,宁樱雪跟着我蹲下,为了方便,她一只膝盖也不嫌弃脏污就跪在地面,由于她的左手被我握着,只能用另一右手替我卷起了裤腿。

        宁樱雪凑近仔细查看了一番,舒了口气:“还好,只是有些淤青,没有伤到骨头和关节,不然你就要去医院了,搞不好还要躺上三五个月了。”我并不在意腿上那点小伤,握紧了宁樱雪柔弱无骨的小手,厚着脸皮说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要是我在医院躺上几个月,是不是又要麻烦雪儿你照顾我了?”宁樱雪有点不敢直视我,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大一时候,我就在医院里生病躺了一周,多亏宁樱雪一直抽时间照顾我,端水喂饭这些都不必说了,关键是我无法下床洗澡,天气又格外炎热,宁樱雪不得不每天晚上用毛巾替我擦遍全身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,做这些工作时,她总脸红的像是番茄,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始终温柔细致,就好像她是我请来的保姆或者护工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不,更像是很多年头的结发妻子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发自内心的感慨:“雪儿,你真好!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樱雪眼睑低垂,看不出她的内心,片刻后,她平静的说道:“我扶你去凉亭那边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嗯了一声,宁樱雪搀扶住我的臂弯站起,尽管已经确认我腿上的伤势并不严重,可她还是让我斜靠在她身上,尽可能多承担了一些我的体重。

        路上,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待宁樱雪把我放在凉亭的石板椅子上,我才松开了她的手,望着她依然微微泛红的眼眶,轻声问道:“雪儿,你……你是有哭过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。”宁樱雪马上否认,不过她眼睛流过泪水的痕迹太明显了,她接着解释道:“只是今晚风有点大,吹的我眼睛有点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。”我轻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酝酿了一下情绪后,我怀着沉重的心情,诚恳的请求道:“雪儿,不管你想要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,起码让我知道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吧。如果无论我怎么弥补,你都不愿意原谅我,那我会尊重你的决定,永远再不会来打扰你。”宁樱雪望着我,眸子里有种难言的复杂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似乎是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后,开始了缓慢的轻声叙述:“那天,我本来有事找你,却怎么也联系不上,我不放心,只能托中间人介绍,找到你的室友李路悠,他说你好像有什么特别心事,看起来情绪很糟糕,不过他也不知道你具体去哪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于是我到处寻找你,一直找不到,我突然想到你可能去喝酒解闷了,就赶到校外的大排档,果然看到你正好喝醉瘫倒在地上,我拜托旁边同学帮忙,一起把你扶到了学校附近一家酒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在酒店房间内,你躺在床睡着了,我打了一盆热水替你擦脸上的脏污,你突然又醒过来,把我猛地抱住,用力撕扯我的衣服,我拼命挣扎,大声喊你的名字,试图唤醒你,可是你都没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你毕竟神智没有清醒,我还是挣脱了你的控制,我逃到门口,旋转门把手打开门缝,本想一走了之,可是我回头看了一眼,你的情况很不对劲,尤其是眼睛,是那种极为恐怖的猩红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隐隐有种直觉,你要是不发泄出来,可能会出什么严重后果,然后我就把门关上了,当我再回到你身边,你马上就把我重新抱住了,这次我没有再反抗,任由你在我脸上到处亲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我说并不全是你的过错,最终导致我们发生那种关系的,责任或许更多在我,我本可以离开,可我选择了留下,那么后面不管我遭遇了什么命运,都是我自己该承受的,怨不得别人半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过程……一言难尽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知道过去多久时间,反正我一直任由你在我身上肆意妄为,整个人都快麻木了,全身骨头像是散架一样,你最后在我身体里射出了一股滚烫的液体,然后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,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把沉的像头死猪一样的你推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抱着膝盖在墙角呆了一会儿,没有哭,就是那种很茫然的心情,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完全清醒后的你,于是我就房间打扫整洁,又把你全身擦了个遍,替你盖上被子,再把你的衣服洗干净,叠放在床头柜上,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,做完这些后,我就独自一人离开了。”我一直倾听着,心中愈发痛恨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宁樱雪轻描淡写的语气中,我只能用自己的想象力进行补全,在她为我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,到底经历了多少没有被她提及的艰辛和酸楚。

        比如说,到处找我一直找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究竟是在学校里找了到多少我可能去的地方,图书馆、教室、食堂、体育馆、她才会改变思路,接着又马不停蹄的跑到校外寻找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,她明明可以逃走,保全住自己清白的处子之身,可她却选择回头,这对于一个恋爱都没有过的纯洁少女,需要多大的勇气来说服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我会有什么结果,其实关她什么事呢?

        最让人揪心的在于,我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暴行后,宁樱雪不仅没有任何报复行为,反而仅仅只是在墙角呆一下,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,明明自己是受害者,却还替我擦拭身体和清洗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女孩,如何让人不感慨她的过分善良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狠狠伤害了这个女孩的我,如何让人不心生痛恨,只觉就算将我抽筋剥皮都无法赎罪分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雪儿,你可以说的更加详细一些吗?我想知道所有细节,那天发生的事情,哪怕是你觉得无关紧要的部分,我也想知道的一清二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细节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樱雪低声喃喃,她的声音终于无法再保持湖水般的平静,多了一丝女孩特有的羞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陈晓,你……你太过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你这让我怎么说啊,就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,还想我一五一十的将讲给你听啊,你知不知道,你虽然神智不清,可你的力气有多么大,把我摆了多少种姿势,你那根东西还……还……你把我身上多少地方揉掐的又红又紫,尤其我的胸口,被你……被你……你还把我的衣服都撕成了碎片,后面我下楼,都是先穿着你的短袖和牛仔裤找了家服装店,那个导购员还一直用奇怪眼神看我。”我疑惑道:“服装店,胖子不是说药店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樱雪闻言,牙根都用力咬紧了:“陈晓,你知道我接着又去药店,是买什么药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我试探性回答:“避孕药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樱雪气呼呼道:“不错,除了避孕药外,还有消肿药,我下面过了半个月才勉强恢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赶紧道歉:“我的错,我的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真是天大的罪过,整整半个月才勉强恢复,还是用上了消肿药,看来那两小时,宁樱雪在我身下受到的凌虐,比我想象中还要凄惨的多啊。

        由此也可以看出,我在清醒状态下有多么克制自己,所有和我做过的女人,最极端也就是第二天下床合不拢腿,绝不至于好几天都恢复不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沉吟了一下,我拧紧了眉头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,我还是鼓足勇气道:“雪儿,我确实不该询问细节,我就好奇一点,那天我趴在你身上时候,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?”宁樱雪简单回答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有点不信,怀疑道:“雪儿,真的什么都没说吗?你别骗我,就让我知道真相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等了一会儿,宁樱雪小声道:“嗯,你有说,你一直在重复,我爱你,我真的好爱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继续问道:“没其它内容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又等了片刻,宁樱雪接着小声道:“有,你在说我爱你的时候,还在喊女孩子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那天发生所有的事情,我承认,我罪无可赦,我无意为自己开脱,但我还是想说,其它罪行真的存在挽救的可能,就是一点,我绝对不能一边趴在宁樱雪身上耸动,一边说着瑜瑜我爱你。

        实在太残忍了,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女孩为你而来,她满脑子只有你的安危,她竭尽所能的照顾你,她甚至由于害怕你的身体出现异常而顺从你的暴行,她对你的好,你今生今世都难以为报,但那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啊,你千错万错,也不能在那时候,呼喊其她女人的名字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雪儿,我一直在喊谁的名字?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小心翼翼问道,尽管答案已经显而易见。